頭一回幹這種事，狄振心中還有一絲忐忑。

隨後領班帶個小姐進來了，狄振便淡定下來了，因為小姐太醜了。

“小雯，好好給這位先生服務！先生，有啥事叫我……”

“等下！”

狄振打量小姐，掏出手機給她看一張狗的照片，“見過它嗎？”

小姐笑著搖頭。

狄振說：“換一個！”

領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，“先生，你不是來玩的呀？找狗？”

狄振煞有介事地瞎說道：“有個老板娘的狗丟了，我在幫她找呢，很名貴的狗！”

領班說：“那也沒有跑這兒來找狗的，狗會來這兒？又不是黃鼠狼，專往雞窩裏面鉆。”

狄振說：“我沒法跟你明說，反正我有線索，這狗真的很重要，換一個吧！”

“不是，先生，我們這兒不提供這樣的業務，還有好多客人等著呢，你要是不消費，那我只能請你出去了。”

狄振數出幾百塊錢，給領班五百，小姐一百，說：“幫個忙。”

領班立馬笑逐顏開，“行，我都把她們都叫進來。”

“不用，一個個進來！”

隨後領班依次把小姐帶進來，她們都穿著艷俗的短裙，紮著頭發，手裏拎個小包，這算是制服？

有幾個還算有點姿色，但都帶著一股二傻子似的呆滯表情。

狄振手中的照片並不是屍體腹中的那條狗，只是在網上隨便找的，和那條小奶狗是一個品種，他當然不是要找狗，只是要看她們的反應。

十幾名小姐全部問了一遍，這裏面沒有他要找的人，領班趁機又開始推銷業務，“先生，看也看過了，點一個唄！我跟你推薦1288套餐，十幾種項目，爽得一批！”

狄振說：“還有別的小姐嗎？”

領班說：“還有幾個沒來上班。”

“如果她們來上班，聯系我，謝了！”說著，又塞了三百元到領班手中。

領班笑嘻嘻地說：“先生出手真闊綽，你要不點個1288套餐……”

“別說了！”

從洗浴中心出來，狄振暗想花了不少錢，不過這次宋家給的委托金很高，也在成本之內。

接下來，又得去另一個吊地方！

中午十二點，從足療會所出來的狄振到路邊買了碗冰鎮酒釀，沒有收獲令他有點氣餒，這時手機響了，王冰在電話裏說：“狄哥，小宋法醫讓你來一趟……你倆相互沒留聯系方式嗎？還要叫我打電話！”

狄振說：“她找我有啥事？”

王冰說：“‘叫你來就來’，這她原話哦！”

狄振於是打了輛車來到市局，經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，看見警察買了許多箱子，和裝屍的箱子外形、大小差不多，正在一一比對。

王冰看見狄振，走出來說：“狄哥，來啦？”

狄振說：“幹嘛買這麽多箱子？”

王冰苦笑，“兇手把箱子標簽剪掉了，我們只好把看上去差不多的都買一種，來比較一下。”

狄振說：“棄屍點找到了嗎？”

王冰點頭，“找著了，在河的上游，距離發現屍體的地方有半公裏，也是一個荒涼的沙灘，我們在那發現了車輪印。”

狄振說：“監控呢？”

王冰搖頭，“還沒找到！哦，我不打擾你們了。”

狄振一時間沒理解王冰後半句話的意思，扭頭一看，宋昭昭正抱著雙手，仰著頭瞪他，她應該正在工作，還穿著白大褂。

宋昭昭說：“你昨晚態度挺囂張的呀！我差點忘了，你是我家雇的人，你就這種態度？”

狄振一陣想笑，“你找我就為了這？你們雇的是我的服務，又不是我的態度。”

宋昭昭說：“既然雇了你，我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，現在陪我去買東西。”

狄振攤手道：“好的，大小姐。”

宋昭昭兩手插著兜，昂首挺胸地走著，狄振問她：“屍檢結果出來了嗎？”

“出來了。”宋昭昭頭也不回地說。

“死因是……”

“你先道歉！”

“你是小孩子嗎？”

“道！歉！”宋昭昭不依不饒。

狄振不跟她計較，便鄭重地道了歉，宋昭昭哼了一聲，“這還差不多，是中毒死的，甲醇和乙二醇，從血液含毒濃度來看，兇手註射了30毫升。”

狄振問：“乙二醇是什麽？”

宋昭昭看著天空回答：“別名甘醇，一種無色無味，有甜味，類似酒精的醇類物質，多用於生產纖維、油漆、化妝品，生活中能接觸到的就是增塑劑、吸濕劑和防凍劑，你知道俄羅斯的一些人為了解酒癮會喝防凍劑，因為乙二醇也會讓人產生醉酒感，但它是有毒的。”

狄振問：“那麽毒性大嗎？”

宋昭昭搖頭，“乙二醇和甲醇的毒性都不大，比氰化物差遠了，兇手為什麽要選擇這個作為毒藥，為了折磨？”

狄振說：“我認為是為了方便，兇手手邊正好有兩樣東西。”

宋昭昭繼續說：“死者胸口有長條型中空傷痕，他被棍棒擊打過，腹部的傷口並不是很平滑，可能是一把鋒利的剪刀剪開的，在屍體上發現了尼龍纖維和石膏粉。”

狄振消化著這些情報，什麽職業的工作環境中會有石膏、甲醇、乙二醇和鋒利剪刀呢？

妓女可以排除了，她們沒有這些東西。

宋昭昭說：“另外死者有淋病早期癥狀。”

狄振說：“兇手應該不是死者交配過的人。”

宋昭昭皺眉，“說話怎麽這麽粗俗？”

“這叫粗俗？明明是中性詞，你平時怎麽表達這個意思！”

“滾，不跟你談這些，我們到了。”

二人來到一家汽修店，店主熱情招呼，宋昭昭並不理會，徑直走進去，拿起架子上的清洗液、潤滑劑、防凍液、弗裏昂挨個看配料表，挑出其中含有這兩種物質的，叫店主裝起來。

然後又去了附近的超市，把架子上含甲醇、乙二醇的玻璃水、沐浴露、花露水、洗手液各拿一樣，扔進狄振手提的籃子裏面。

接著去零食架挑了半天棒棒糖，花費時間是買前面那些的五倍，狄振覺得她穿著法醫制服在那專心致志找棒棒糖的樣子挺有趣的，不禁露出笑容。

“笑什麽？”宋昭昭斜了他一眼。

“沒什麽！”狄振隨口說道，“覺得你挺可愛的。”

宋昭昭沒想到這家夥會猝不及防地恭維一下，臉一下子紅了，低下頭說：“別胡說八道！”

看著宋昭昭紅起的臉蛋，狄振靈光一現，“化妝品！”

“什麽化妝品？”

“粉底裏面有石膏，卸妝水裏面有甲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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